【交汇点】阜宁7C界桩:拴住烟火地名与百年枣树的乡土根脉 | 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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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阜宁县阜城街道新港村的张家河畔,滨阜线7C界桩静静矗立。它一面守着阜宁的田垄,一面望着滨海的土地,脚下张家河河水潺潺,既载着“夏舍”“洪圩子”等地名里的烟火故事,也映着“新港”得名的抗灾印记。这界桩不只是地域的分界,更像是一条串起乡土文脉的线,一头拴着地名里的地理密码,一头牵着代代相传的生存智慧,默默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过往与今朝。而这背后,离不开阜宁县民政局对地名文化与界桩保护的持续深耕——让冰冷的界桩成为温暖的文化载体,让散落的地名故事凝聚成厚重的乡土记忆。 铁锨凿土,“新港”名里凝着抗灾魂 1958年,此地称为“新华四队”,常年被水患纠缠。这片土地海拔仅0.7米,像块泡软的糕,汛期一到,洪水便漫过田埂、浸透屋脚,村民过着“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”的日子。盐灶时代留下的七灶港、九灶港早已淤塞,排洪缓慢,眼看秧苗泡在水里,人人心头都压着块沉泥。当年8月,全村劳力扛锄推车涌向工地,要在农闲前挖出一条1250米的新港道,东接张家河,西抵冬桥。无机械,全凭人力、无抱怨、只有“人定胜天”的干劲,盼着它引水入海,换来好收成。9月,乡社制改成了乡队制,工地上的尘土比天上的云还厚,却盖不住人心里的火。时任书记姜由章站在刚挖出轮廓的港边,望着汗珠子砸进泥土里的乡亲们,忽然提高了嗓门:“这条港是咱亲手挖的希望,不如就叫‘新港’吧!”支部大会上,这提议像颗火星落进了干柴堆,“轰”地燃了起来;跟乡亲们一说,更是个个举双手赞成。“新港大队”就这么取代了“新华四队”,名字里裹着泥土的潮气,藏着铁锨磨出的茧子,更刻着一村子人抗灾自救的硬气——从这天起,这条亲手挖的港不仅排走了洪水,更把“好日子”的盼头深深扎进了这片土地的根里。 地名缀珠,烟火堆里嵌着姓氏痕 新港村的土地上,曾散落着二十多个居民点,像缀在锦缎上的珍珠,每一颗都藏着烟火故事。“夏舍”,始于百年前,地主夏灿文在此建庄园,后王、陈、周等姓迁入,二十多户围庄而居,高地便以“夏舍”为名,姓氏印记从此嵌入地名。“小河边”,曾有姜姓聚居地,60多户依陈小河而居,直至70年代迁入新点,旧村复垦为田,往事只在老人闲谈中流转。“洪圩子”,因洪姓人家筑圩防水得名,150多位后人曾在此生活,圩堤痕迹虽逝,记忆却犹存。“朱家米机厂”,是陈小河边曾有的热闹地,当时朱姓地主开的米厂生意兴隆,粮商往来不绝,米厂停业后,十来户迁入安家,岁月更迭,此地今被唤作“三组”。“姜阁楼”,原是姜姓地主宅院,后改建成新港学校,书声琅琅取代了旧宅往事。“全家庄”“顾家庄”“梁庄”等多以聚居姓氏得名;“南夏舍”因夏氏聚居且位于夏舍南侧得名。“韩圩”“阙圩”则结合韩、阙姓氏与围堰防水的地理特征得名。“小灶庄”由盐灶得名,见证着海滩变陆地的历程。这些地名,如同深埋的密码,将地理特征与姓氏源流镌刻在新港村的血脉之中。 老枣盘根,年轮圈里锁着岁月纹 新港村伫立着一棵特别的古枣树,树干悬挂着“阜宁县古树名木”与“古树名木保护牌”,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,每道沟壑都浸透时光的重量。此树属村中李家。据老人回忆,在物资匮乏的年代,这棵枣树是全村人的指望。“那时候肚子饿了,大人小孩都往枣树下跑,捡些掉落的枣子填肚子。”主人家从不独享,每到收获季,总会先留些给家人,剩下的分一半给邻居,最后才把少量拿到集市变卖,补贴家用。1943年前后,附近驻扎着新四军的军工厂和医院,制作枪托的木材急缺。枣木坚硬细腻、不易生虫,正是理想材料。李家主人得知后,主动联系部队来砍树。可当战士们看到村民们不舍的眼神,听说这棵树曾救过大家的命,最终只取了些树枝回去。谁也没想到,这棵几乎献出所有枝干的枣树,转年春天竟抽出新枝,夏天开出细碎的黄花,秋天又结满了红玛瑙似的枣子。如今,它依然枝繁叶茂,守护着一代代村民的集体记忆。 晨雾中张家河畔,滨阜线7C界桩矗立。岸边,挺拔的杨树在薄雾中依稀可见,不远处的健身广场,欢声笑语随风飘来,与这方水土的气息交融。它见证着“梁庄”的土地生出连片藕塘,“小灶庄”的盐灶旧址立起崭新养殖场。那些藏在地名里的姓氏记忆、抗灾往事,正如那棵古枣树年年抽发的新芽,在流转的时光里,延续着这片土地生生不息的力量。而阜宁县民政局对地名文化与界桩保护的坚守,让这份力量有了更坚实的依托——界桩不再是冰冷的标识,地名不再是模糊的符号,它们共同构成了一部鲜活的乡土史书,记录着过去,也滋养着未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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